第一百一十三章我還欠她一聲嫂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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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歡想也未想的，一邊喊著，一邊向前跑去。
謝清安聽到呼聲，楞楞的擡起頭來，懷裏依舊死死的摟著南昭，神色間一片恍惚。
羽箭劃破空氣，發出刺耳的聲響。還未等他反應過來，斜裏便傳來一股力道，將他撲至一側。
清歡頓住了腳步，莫名的覺得那個黑衣的身影很是眼熟。她松了一口氣，不過是一頓，便接著向前跑去。
不過是眨眼的功夫，第二支羽箭來的猝不及防。
清歡眼睜睜的看著它刺入黑衣的肩胛，忽然心痛的不可自制。
顧南衣悶哼了一聲，擡起眼來，迅速轉了個身，將掉落地上的紫徽槍狠狠擲了出去。
顧南卿神色一凜，扔出手中的弓箭，將紫徽槍偏移了方向。
顧南衣松了口氣，偏過頭來，看著依舊失了神的謝清安，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：“後梁有你這樣的太子，委實是悲哀。”
謝清安看了他一眼，將懷裏的人輕輕抱起來，放在馬背上。馬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，嘶鳴了一聲，便向著他身後跑去。
他的眸光落在跑的跌跌撞撞的人身上，眸光且驚且怒。
在清歡跑過來的一刻，他捏住了她的胳膊，語氣惡狠狠的：“誰準你來這兒的？”
清歡垂下了眸子，心虛道：“我自己。”
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：“他娘的，你快給老子滾回去！”
她聞言擡起眼來，語氣同幾個時辰前一般倔強：“我不。”
謝清安向後推了她一把：“滾！”
還未等她說話，耳側便來陰沈沈的嗓音：“既然來了，還能走得了麽？”
顧南卿陰沈了眉目，在馬背上借力，不過是須臾間，便落至他們身側。
“謝清歡，好久不見。”
清歡握緊了手中的兵刃，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：“聽大殿下的語氣，好像在這裏看到我，很是失望？”
顧南卿抽出身側的佩劍，指向她的鼻尖，不過是片刻，便移開：“怎麽會。”
她聞言笑了出來，眸光淡淡的：“也對。”
後梁的命門，便是她和大哥。命門同時暴露，棋局便又多了一種走向，在西楚必敗的局勢裏，他又怎麽會失望。
謝清安撥開他的劍尖，站至清歡身前，眸子裏是化不開的濃黑：“是你殺了阿昭。”
顧南卿笑的雲淡風輕：“有人上趕著送死，我也沒有法子。”一雙眸子裏，全然是狠厲：“乖乖的順服西楚該有多好，也不至於在青城折磨那麽一遭。”
清歡低低的笑了出來：“顧南卿，因果報應你應當曉得。我只願，早一日報應在你的身上。”
話音將落，眼角便閃過一道寒光。
謝清安霎時迎了上去。
頭頂的雲層愈發厚重了起來，細微的雪花寂寂的飄落。謝清安握緊了手中的劍，已然是沒有了與南昭對打的溫和。輕守重攻，每一招都無了風度，只是想著不是你死、就是你亡。
清歡站在一側，看著自家大哥出劍刁鉆的角度，絲毫插不上手。
張凡林看著大殿下漸漸落了下風，終究是沈不住氣，率領著一眾兵馬便沖上前去。
軍師看著西楚浩浩蕩蕩的沖上前來，唇角勾出詭異的弧度。忽的想起顧南卿將將的一席話，有人上趕著送死，我也沒有法子。
對，有人上趕著送死，委實是沒有法子。
不曉得是顧南卿高估了自己，還是低估了謝清安，亦或者是沒有想到張凡林竟是這樣一個草包。
總之，這一仗，後梁贏得漂亮。
等著返回軍營，已是深夜。軍營中除卻打了勝仗的歡愉，籠罩著的，全都是慘淡的情緒。
無論是輸與贏，總是避免不了生離死別。
清歡靜靜的靠在身後的樹上，看著躺在木床上的南昭，眼角是微微的酸澀。
謝清安立在南昭的身前，月光投下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，看不清眸底的顏色。
良久。
他擡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睫，啞聲道：“清歡，你說我是不是錯了？”
清歡“嗯”了一聲，看向地上薄薄的一層積雪，道：“我也不曉得這究竟是誰的錯，只是曉得阿昭這個姑娘，太死心眼。在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，深陷泥潭，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無所謂。”
她擡起頭來，走了過去：“我認識的阿昭，並不像是你所說的那樣。她告訴我，我像極了她的一個故人，那個故人，她怎麽樣也找不到他，她不曉得應當怎麽辦。”仿了她的表情，學了她的語氣：“清安，你說，生活怎麽會這樣難？我連見你一面，都成了奢侈。”
謝清安收回手，指節握的發白：“她明明說，她厭了，她不想要我了，就連我們的孩子也……”
他頓住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。
“我們的小團子……我沒有那麽狠心……我沒有不要他……你幫我好好照顧他……好不好……你不要恨我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他垂下頭來，手指忍不住的顫抖：“阿歡，是我錯了，一直以來，都是我錯了。”
清歡長長的嘆了口氣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鼻尖酸澀：“與其是說你錯了，不如說是造化弄人。”看向南昭：“說起來，我還欠她一聲嫂嫂。”
她微微俯下身來，忍住眼角的淚意，輕聲道：“阿昭，在西楚時你說你是我的嫂嫂，我沒有應，現在還你一句嫂嫂，是不是有些太晚了？”
站起身來，轉向軍營的方向：“大哥，你同阿……嫂嫂多待一會兒罷，我先回去。明日一早，我們再送她走，好不好？”
半晌，謝清安才說了一個字“好”。
話音將落，她便擡腳向前走去。
她揉了揉眼角，手指一片溫潤。她想，阿昭嫂嫂求仁得仁，即便是落了一個這樣的結局，也是好的罷？
她掀開軍帳，原本強忍著的暈眩襲來，就連整個腦門都疼的發緊。
不過是將將摸上床榻，身後便一陣寒意，夾著著熟悉的、慌張的嗓音。
“謝太……姑娘，你有沒有看見三殿下？”
她扭過頭去，許久辨別出來人。她瞇起了眸，訝然道：“五一，你找你家殿下怎麽找到我這裏來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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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清安聽到呼聲，楞楞的擡起頭來，懷裏依舊死死的摟著南昭，神色間一片恍惚。
羽箭劃破空氣，發出刺耳的聲響。還未等他反應過來，斜裏便傳來一股力道，將他撲至一側。
清歡頓住了腳步，莫名的覺得那個黑衣的身影很是眼熟。她松了一口氣，不過是一頓，便接著向前跑去。
不過是眨眼的功夫，第二支羽箭來的猝不及防。
清歡眼睜睜的看著它刺入黑衣的肩胛，忽然心痛的不可自制。
顧南衣悶哼了一聲，擡起眼來，迅速轉了個身，將掉落地上的紫徽槍狠狠擲了出去。
顧南卿神色一凜，扔出手中的弓箭，將紫徽槍偏移了方向。
顧南衣松了口氣，偏過頭來，看著依舊失了神的謝清安，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：“後梁有你這樣的太子，委實是悲哀。”
謝清安看了他一眼，將懷裏的人輕輕抱起來，放在馬背上。馬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，嘶鳴了一聲，便向著他身後跑去。
他的眸光落在跑的跌跌撞撞的人身上，眸光且驚且怒。
在清歡跑過來的一刻，他捏住了她的胳膊，語氣惡狠狠的：“誰準你來這兒的？”
清歡垂下了眸子，心虛道：“我自己。”
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：“他娘的，你快給老子滾回去！”
她聞言擡起眼來，語氣同幾個時辰前一般倔強：“我不。”
謝清安向後推了她一把：“滾！”
還未等她說話，耳側便來陰沈沈的嗓音：“既然來了，還能走得了麽？”
顧南卿陰沈了眉目，在馬背上借力，不過是須臾間，便落至他們身側。
“謝清歡，好久不見。”
清歡握緊了手中的兵刃，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：“聽大殿下的語氣，好像在這裏看到我，很是失望？”
顧南卿抽出身側的佩劍，指向她的鼻尖，不過是片刻，便移開：“怎麽會。”
她聞言笑了出來，眸光淡淡的：“也對。”
後梁的命門，便是她和大哥。命門同時暴露，棋局便又多了一種走向，在西楚必敗的局勢裏，他又怎麽會失望。
謝清安撥開他的劍尖，站至清歡身前，眸子裏是化不開的濃黑：“是你殺了阿昭。”
顧南卿笑的雲淡風輕：“有人上趕著送死，我也沒有法子。”一雙眸子裏，全然是狠厲：“乖乖的順服西楚該有多好，也不至於在青城折磨那麽一遭。”
清歡低低的笑了出來：“顧南卿，因果報應你應當曉得。我只願，早一日報應在你的身上。”
話音將落，眼角便閃過一道寒光。
謝清安霎時迎了上去。
頭頂的雲層愈發厚重了起來，細微的雪花寂寂的飄落。謝清安握緊了手中的劍，已然是沒有了與南昭對打的溫和。輕守重攻，每一招都無了風度，只是想著不是你死、就是你亡。
清歡站在一側，看著自家大哥出劍刁鉆的角度，絲毫插不上手。
張凡林看著大殿下漸漸落了下風，終究是沈不住氣，率領著一眾兵馬便沖上前去。
軍師看著西楚浩浩蕩蕩的沖上前來，唇角勾出詭異的弧度。忽的想起顧南卿將將的一席話，有人上趕著送死，我也沒有法子。
對，有人上趕著送死，委實是沒有法子。
不曉得是顧南卿高估了自己，還是低估了謝清安，亦或者是沒有想到張凡林竟是這樣一個草包。
總之，這一仗，後梁贏得漂亮。
等著返回軍營，已是深夜。軍營中除卻打了勝仗的歡愉，籠罩著的，全都是慘淡的情緒。
無論是輸與贏，總是避免不了生離死別。
清歡靜靜的靠在身後的樹上，看著躺在木床上的南昭，眼角是微微的酸澀。
謝清安立在南昭的身前，月光投下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，看不清眸底的顏色。
良久。
他擡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睫，啞聲道：“清歡，你說我是不是錯了？”
清歡“嗯”了一聲，看向地上薄薄的一層積雪，道：“我也不曉得這究竟是誰的錯，只是曉得阿昭這個姑娘，太死心眼。在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，深陷泥潭，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無所謂。”
她擡起頭來，走了過去：“我認識的阿昭，並不像是你所說的那樣。她告訴我，我像極了她的一個故人，那個故人，她怎麽樣也找不到他，她不曉得應當怎麽辦。”仿了她的表情，學了她的語氣：“清安，你說，生活怎麽會這樣難？我連見你一面，都成了奢侈。”
謝清安收回手，指節握的發白：“她明明說，她厭了，她不想要我了，就連我們的孩子也……”
他頓住，臉色霎時變得蒼白。
“我們的小團子……我沒有那麽狠心……我沒有不要他……你幫我好好照顧他……好不好……你不要恨我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他垂下頭來，手指忍不住的顫抖：“阿歡，是我錯了，一直以來，都是我錯了。”
清歡長長的嘆了口氣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鼻尖酸澀：“與其是說你錯了，不如說是造化弄人。”看向南昭：“說起來，我還欠她一聲嫂嫂。”
她微微俯下身來，忍住眼角的淚意，輕聲道：“阿昭，在西楚時你說你是我的嫂嫂，我沒有應，現在還你一句嫂嫂，是不是有些太晚了？”
站起身來，轉向軍營的方向：“大哥，你同阿……嫂嫂多待一會兒罷，我先回去。明日一早，我們再送她走，好不好？”
半晌，謝清安才說了一個字“好”。
話音將落，她便擡腳向前走去。
她揉了揉眼角，手指一片溫潤。她想，阿昭嫂嫂求仁得仁，即便是落了一個這樣的結局，也是好的罷？
她掀開軍帳，原本強忍著的暈眩襲來，就連整個腦門都疼的發緊。
不過是將將摸上床榻，身後便一陣寒意，夾著著熟悉的、慌張的嗓音。
“謝太……姑娘，你有沒有看見三殿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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